叫她真应了那些流言做金丝雀,恐怕她和谢三郎要起争执。
可惜这些事情与我无关了。
我自绣我的嫁衣。
天气日渐回暖,宋国公家的小姐与我自幼相熟,她快过生辰了,约我去城南的珠宝阁挑一些首饰。
莫说母亲,宋若惜对我转头与谢妄之议亲也倍感好奇。
苏家嫡女与谢家大郎议亲,虽然都是谢家人,但毕竟,之前坊间传闻,苏家中意的人选一直都是谢家三郎。
一路上,宋若惜几次三番欲言又止,眼神直往我身上瞄,我瞧她实在忍得辛苦,忍不住道:「你问吧。」
她果然问出那个问题。
我该怎么作答。
说谢慎之不爱我,我嫁过去,不过磋磨自己。
还是说谢妄之在朝中权势更甚,我嫁过去,对苏家大有好处。
想了想我,我违心道:「实不相瞒,我钦慕谢家大郎已久。」
时有锦衣卫办案,一队人马疾驰过去,当先一人,胯下一匹黑马,衣上暗绣飞鱼锦纹,腰缠一柄绣春寒刀,面容冷峻,神色淡漠。
正巧是他。
我哑了嘴,心跳漏一拍。
宋若惜似是没有看清刚刚驰马过去的人是谁,尘土飞扬,她掩住口鼻轻咳两声,小声埋怨起来:「好端端的,遇见这群活阎王,不会又要去哪里抄家吧。」
顿了顿,她又想起刚刚的话题,目光灼灼地盯着我。
「你对谢家大郎倾慕已久?这事我怎么不知道?什么时候的事?」
我双眼望天,脑袋空空地编着瞎话。
「⋯⋯去年中秋皇后娘娘的宴会上。」
「咦,谢家大郎去了吗?我记得谢大人不是从来不参与这些事么?」
我干巴巴肯定道:「有的,只是你忘了。」
四月初,我同谢家大郎完婚。
婚事很隆重,说不遗憾,却也不可能。
毕竟我想这一天想了很多年,母亲给我梳头的时候我有一瞬间怔然,有没有另外一个世界,在那个世界,没有崔三娘,我同谢慎之白头偕老了。
鞭炮声震耳欲聋,烟雾弥漫处,人声鼎沸。
上花轿前我没看准,一脚踢在门柱上,险些摔倒。从旁伸出一只手来,极快扶了我一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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